第384章 爸爸,天亮了
像也还行。
活着,好像也没有那么难。
甚至还挺让人开心的。
第二天陈晏岁正常去赴约,杜鹧给他发了消息问他情况怎样,可是过了一整天他都没有回复,杜鹧觉得有些不对劲,然而再听见他消息,就是他为右繁霜中了一枪。
杜鹧不敢相信,得到这个消息立马跑到他的病房外,医生正在叮嘱照顾他的护工注意事项。
杜鹧直接打开门扑到他床边,陈晏岁的脸青白青白的,嘴唇也毫无血色。
她的声音哆哆嗦嗦:“陈晏岁,你别死。”
陈晏岁微微睁开了眼睛,看见杜鹧在他床边哭,他忽然笑了:“我这伤特别轻,你哭什么?”
杜鹧忍不住想起他的设定,而他毫不犹豫为女主付出也不过是个设定,她的声音颤抖着,第一次为纸片人感到不值得:“你给她挡一枪,她同情你吗?她现在人呢,还不是丢你一个人在这儿?”ΗΤtΡS://WwW.①三㈧ΤΧΤ.Πêt/
陈晏岁伸手,无力地指了指她后面,杜鹧一回头,就看见右繁霜和一个与陈晏岁有三分像的男人站在门口,对比起陈晏岁,是真正的让人不敢轻易冒犯的类型,气场强大,而他手里还提着保温袋。
右繁霜温柔地笑笑:“我刚刚去准备午饭了,你是杜鹧吧,要不要一起吃点?”
杜鹧竟猛地松了一口气。
右繁霜回头看陈晏岁,陈晏岁不好意思地笑:“这两天都是哥和嫂子在照顾我,不用担心。我也是真的伤得很轻。”
杜鹧又回头看右繁霜一眼,右繁霜温柔地笑着。
杜鹧忽然站起来抱住了右繁霜,苏忧言的眉毛微微皱起。
右繁霜虽然不明就里,却安抚道:“他的伤确实不重,持枪者拿的枪威力很弱,也没有伤到要害。”
杜鹧发自内心道:“谢谢你。”
没有放弃陈晏岁。
没有让他被设定牵绊。
陈晏岁不解,清澈的眼睛往上看,对上苏忧言的视线。
苏忧言眉宇深邃,也定定看着他,没有移开视线。
苏忧言和右繁霜有意留给他们空间之后,杜鹧才知道这段时间一直在和陈晏岁聊天的人居然是苏忧言。
是杜鹧没有想过的发展。
难怪对商业上的事情了如指掌,之前她还以为是女主光环。
杜鹧不理解:“但你知道是苏忧言之后不失望吗?”
陈晏岁看着她,眼神深邃,捉摸不透:“其实更高兴。”
杜鹧意外。
陈晏岁看着她,认真解释道:“哥他是个很耐心又温暖的人,和他交流的这段时间里,他也一直没有任何架子,哪怕我问他我不懂的东西也没有不耐烦,还会一直教我,他已经是我的朋友了。”
他的面颊浮上一抹可疑的红晕,清澈的愚蠢在他清明的鹤眸里毕现,他不好意思地低头:“而且是哥背我上车,送我来医院的,每天都花很多时间陪我。”
杜鹧:“?”
陈晏岁认真道:“我会听你的,和人家当朋友,不和人家谈恋爱。这是朋友的心动,不是爱情的心动。”
杜鹧迟疑了一下:“如果我不提醒你,你是不是还会喜欢上苏忧言?”
他不说话,然而陈晏岁的耳根微红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杜鹧倒吸一口凉气,为自己阻止了一场闹剧而庆幸。
而陈晏岁每天都盼着右繁霜和苏忧言到来,那两人来得比杜鹧还勤。
杜鹧一天三趟一次不落,那两人下了班连夜宵都要给他送过来。
苏忧言还捏小雕塑给他看,哄他睡觉,右繁霜就在旁边温柔地看着。
杜鹧有种诡异的感觉,对比起开头的他们,现在他们简直像一家三口。
他们好像真的成为朋友,陈晏岁知道了该怎么和朋友相处。
之前对他好的一直是女生,但这是第一次他交到男性朋友,他终于明白和人家在一起不是表达好感的方式,成为朋友才是。
杜鹧竟然有些欣慰。
他生日那天,杜鹧打电话给陈晏岁,他在那头掩藏不住喜悦地说右繁霜和苏忧言带他出去玩。
杜鹧想着今天他身边生日,不如去一起庆祝。
等杜鹧赶到繁霜街的时候,天边正好绽放生日快乐字样的烟火。
苏忧言和右繁霜在烟火之下含笑看着陈晏岁。
杜鹧愣在了原地,那种不真实感尤甚。
恰时,一个人轻轻拍了拍杜鹧的肩膀。
杜鹧猛地回头,发现那人眉目似曾相识。
而那个被她腹诽过无数遍的倒霉作者抱着一束花,完全融入场,景,平静道:“杜鹧,你的任务完成了。”
杜鹧不敢相信:“这么快吗?我感觉我什么都没干。”
对方温声道:“快吗?你在这里待了有两个月了。”
杜鹧看向烟火下的陈晏岁,又看向作者,着急道:“我能不能和他告别一下,就再留一天。”
对方不解,却温和道:“当初你不是最讨厌陈晏岁了吗?”
杜鹧的心里五味杂陈:“可我好像感觉到他也没那么讨厌了。”
对方只是将怀里的花也递给杜鹧,告诉她一切的真相:“这一切都只是纸片,他们也是纸片人,在这里相当于一个剧本杀,你看,你不对花过敏,你这个角色是陈晏岁的官配,本来该对你一见钟情,但他对你怎么都没有男女之情,最多也只是朋友,你和句芒右繁霜一样,对于陈晏岁来说都是错的人,还不能说明一切吗?”
杜鹧抱着花,一时间无法接受。
作者平静地劝诫道:“你在现实中衣食无忧,工作自由,前途无量,这些东西都是在这里你没有的,一天当然没有问题,但一天之后,你依旧是杜鹧,不能永远是陈晏岁的读者。无法因为自己的看法而干预人物的一生,别人的看法也不能干预你的一生。”
杜鹧抱着怀里的花,心脏却空空荡荡的,风吹过来,她的身影格外孤单,她的眼睛陡然间像个受伤的孩子:“是,我好像把能干的都干了,好像一切和我都有关,但是一切和我都没有关系。”
因为有上帝